许伟强天生大嗓门,所谓的小声蛐蛐,沈昭临别说内容了,连语气词都听得一清二楚。
当听到许伟强蛐蛐自己比黛玉葬花还悲壮,恨不得哭透半个枕头,沈昭临心如止水的心终于荡起波澜,起身脱下鞋子,朝许伟强狠狠砸过去。
许伟强早有防备,嘿嘿笑着接住抛来的鞋子,又给他抛了回去,“这还恼羞成怒上了,我又没扯瞎话,说的都是事实。看看您昨天枕过的枕头,上头的地图比你小时候尿过的床单还花呢!”
一句话没说完,沈昭临又脱下另一只鞋砸了过去,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,面颊上泛起了潮红。
被尿花的床单是沈昭临磨灭不掉的黑历史,时至今日,乔家老两口还经常当做乐子跟人说起。
可能是太过调皮贪玩的缘故,沈昭临幼时有尿床的毛病,直到小学三年级,还偶尔失控炸个雷出来。
有一回,他尿完床怕被人笑话,早早把床铺卷搬到大院里去晾晒,为掩人耳目,还把乔家老两口和乔思颖的床单被褥一并给晒了。
十来岁的小少年不知道,有些东西风干了也会留下痕迹,等放学后,几乎全家属院都知道了他十岁还在尿床的事儿,一家人的秘密成了大家的秘密。
那段时间,沈昭临每每早上出门上学,邻居大爷大妈都会笑着调侃他,‘临临今儿没尿床吧’!把他羞到无地自容,直到彻底免疫。
以免再添加黑历史,沈昭临涨红着脸解释,“别往我身上赖,枕头上的水印分明是你的口水。”
许伟强嘿嘿笑,“我知道,跟小时候一样,您没尿床,床单上的地图是您留的汗。您跟汗血宝马一样,是咱们人类中的精品。”
沈昭映没忍住,‘噗嗤’笑出了声,“哈哈哈……我那时候还真信了我哥的鬼话,以为他被大家冤枉了,床单上的地图就是他流的汗。”
沈昭临快被气笑了,“都多少年前的黑历史了,你们有完没完?”
见他有了些人气,沈昭映止住笑,神色恢复认真模样,“又不是多大的事儿,至于要死不活的嘛!前人没眼光,咱们再找更优秀的后浪就是,不至于在一棵树上吊死了。”
沈昭临面上的热浪褪去,眸光黯淡下去,又恢复了之前的颓丧模样。
沈昭映太了解自家亲哥了,一看他这副模样,就知道对人家姑娘还没死心,“怎么?难不成人家树有了主,你还不想放弃?”
许伟强接过话,“不死心也没啥?抢过来就是,临哥要哪头有哪头,没道理会输给其他男的。就算最后没能抱得美人归,至少努力争取过,不会后悔。”
沈昭映附和,“对,放不下就上手抢,我就不信,整个京城还能找到比我亲哥更优秀的爷们儿。”
这话许伟强没敢接,因为真的有。
沈昭映突然想起,“对了,你们还没告诉我,我哥的心上人跟谁好上了,是不是我认识的人?”
许伟强看了沈昭临一眼,小声咕哝,“是宋首长的长孙、宋汉庭。”
“你说谁?”沈昭映惊愕到杏眼圆瞪。